獾院干饭人

精神状态出了着问题,正努力调整ww

[伏哈]《灵魂札记》1~3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t youngand beautiful? ——题记

 

 

  • 第一克灵魂

    

孤儿院的院长格雷修女总是在里德尔面前强调他的名字,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由来,就好像这样就能让里德尔心存感激一样。但事实上“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只有在嬷嬷们认为他又触怒了上帝的时候才用得上,比如三年前的冬天他从孤儿院后的橡树林里发现了一条蛇,并且为这个姑娘起名纳吉尼,尽管像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总会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假装能和猫交谈——但和一条具有攻击力的、象征着地狱的毒蛇亲昵的凑在一起显然不在信仰上帝的修女们可容忍的范围之内。

 

直到现在,里德尔还能记得修女们刺耳的尖叫声,夹杂着格雷夫人愤怒而惊恐的训斥。她用最快的速度将他关了禁闭,罚他抄写圣经,神经质地担忧他的灵魂会在地狱的火坑里焚烧,并且永不超生。

 

对于里德尔而言,待在禁闭室的时间似乎要比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的时间还要长。禁闭室没有窗户,但是挂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十字架,床单因为伦敦过于频繁的雨水而始终没有干透,长出了层层叠叠的绿斑。狭小逼仄的房间像一具棺材,而他是一只可怜虫,只能尽可能的节省下每一口氧气,并且心里十分清楚,死亡就在不远的前方。

 

孤儿院的休息室里有一台陈旧的收音机,格雷夫人每天都准时收听着新闻节目。孩子们只关心自己的温饱,里德尔除外,他转动着手中的铅笔——铅笔大概是唯一没有人和他抢的东西,因为男孩们宁愿多花点时间在学习如何修理机械上——盯着黑糊糊的天花板,天花板的角落里吊着一只蜘蛛。

 

那场看似离他无比遥远的战争伴随着收音机的噪音像溪水一样淌出来,沉没在太平洋上的运输舰,燃烧着坠落的飞机,死亡和难民,希特勒和斯大林。

 

孤儿院的男孩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命运,如果当他们成年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的话,他们理所应当的将要参军,成为一名英雄,或是烈士。这种认知让所有人都十分亢奋,一方面他们害怕未知的死亡,但另一方面,在没有真正领略战争的残酷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刀枪不入的。

 

1938年的夏天在里德尔的记忆中和其他夏天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当他吊死了隔壁房间那个叫保罗、托尼——或者约瑟夫的男孩的兔子之后,一时间没有人愿意来找他的麻烦。这残忍的一幕似乎吓坏了六岁的梅拉小姐,让这位小姑娘一见到里德尔就不停地哭。

 

尽管日子过得沉闷,但里德尔却乐得清闲。

 

 

(二)第二克灵魂

    

自称是霍格沃兹学校的邓布利多教授到来的时候应当是七月末,整个孤儿院都弥漫着一种介乎于幸灾乐祸和沉痛哀悼之间的微妙气氛。他们互相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觉得这位处处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里德尔终于要被送到疯人院了——那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事实上若不是邓布利多向他展示了惊人的魔法,而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衣柜在焚烧的话,里德尔自己都觉得一定是要被这位教授带进疯人院和那些麻风病人做邻居了。

 

里德尔其实没有认真听邓布利多的说教,什么在霍格沃兹不允许偷盗啊,还有很多很多的不准,这个留着红色长胡子的男人比格雷修女还要烦人。他早就走神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以陌生人的身份打量这个孤儿院和里面的人,他以前从没有注意过墙上剥落的石灰,铺在地板上的脏兮兮的毡布,餐厅里总是飘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大概是没来得及处理的垃圾发出的恶臭。

 

这是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要逃离的地方,他宁愿去军队里当兵,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哪怕一秒钟。而现在,简直是狗屎运,他可以离开了,永远不需要回到这里,不用去出生入死的打仗,甚至可以去上学——尽管到现在他都不太相信魔法学校这种事情。

 

但正如他向邓布利多描述的那样,他能够使物品漂浮起来,他会莫名其妙地坐在孤儿院房顶的十字架旁,他还能跟蛇说话。这让里德尔不得不相信魔法的存在,更何况他要走了,这个想法带来了如此强烈的喜悦,他几乎感到羞愧。

 

九月一日,里德尔提着笨重的行李箱来到国王十字车站,伦敦难得有这样阳光明媚的时候,他在暖阳中眯起眼睛,头一次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火车引擎发出隆隆的哄响,这还是里德尔第一次见到火车,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衣着考究的贵族少年,铂金色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里德尔并不打算结识这位少爷。他很快又将自己的目光转向忙忙碌碌的站台。

 

突然,火车震颤了一下,旋即往霍格沃兹开去。

 

 

(三)第三克灵魂

 

霍格沃兹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色彩,传递信件的猫头鹰、一种和孤儿院发了霉的天花板一样黑乎乎的龙拉着通往城堡的马车,但奇怪的是其他人都看不到它的存在。没有人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才能分到自己所属的学院,甚至有人夸张地想象会不会要和一只火龙决斗。

 

这是一个星期日,九月,寒意已经变得明显了,散发着无法描述的、姑且称之为凛冽的气味。里德尔的巫师袍被湖水打湿了,尽管如此他的衣服却很整洁,从裤脚到头发都一丝不苟。

 

针对他的窃窃私语从不会少,有两个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男孩指着他湿了的袍子笑:“连一个简单的干燥咒都不会,他要么是个麻种,要么是个赫奇帕奇。”这话说的不留情面,引来了周围一群少年的哄笑。

 

可最后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位“肯定是麻种”的“赫奇帕奇”,被分院帽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扔进了贵族集聚的斯莱特林,靠近分院帽的学生们敢发誓,分院帽连这位里德尔的头发丝都没有碰到就已经大声宣布了他的归属。

 

事实上里德尔的屁股都没有沾上那个高脚凳。

 

适应新生活的节奏并不难,里德尔如果想要追上身边这一群从小就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的步伐的话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又被孤立了这一令人烦恼的问题。但没有时间思考不代表不在意。里德尔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的室友们都被邀请去参加斯莱特林院的交际舞会了,只有他像是被故意遗落的丢在寝室里。

 

他翻了个身,对着墙壁,里德尔很清楚就算自己被邀请也没有钱去支付礼服长袍昂贵不已的价格。

 

第二天是周末,他醒的很早。他的室友们可能才从彻夜的狂欢中挣脱出来,一个个连睡衣都没有换就倒在了床上,他能闻到淡淡的酒味,霍格沃兹规定未成年的巫师不能喝酒,可显然难不倒斯莱特林。

 

里德尔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宿舍,向图书馆走去。对于九月而言,这是个温暖的早晨,然而厚厚的云层铺满了天空,让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温暖的源头。他贴近玻璃窗向下看去,草坪因为恒温魔咒而依旧青蒙蒙的,不知是哪个学院的魁地奇运动员拿着自己的扫帚向运动场鱼贯而去,逐渐变成一团模糊的阴影,然后缓缓淹没在清晨的雾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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